【6500字文長慎入】陳珊妮《趁記憶消失前》台北兩場文字記錄

看過馬芳老師的老樂迷視角,不妨來看看我的八年級生視角吧,順便幫老是忘記的珊妮公主留點文字記錄好方便回憶。

原本多買一張829的票因為卡到熱線的晚會揪不到圈內朋友,於是跟一位高中生換到了一張加演場的票,她因為晚自習沒辦法請假去禮拜五加演場所以跟我換829禮拜六的一張,這樣一來雖然只好一個人去但兩場台北場都能到。

不要懷疑自己的眼睛,是的,高中生,距離我已經是快要十年前的年紀,從沒想過再過幾年,我也要脫離年輕人的行列,姑且讓我再用一次年輕人的身份寫點心得吧

看到很多歌迷演出後放出一張張現場拍攝美美的照片裡美美的公主。原本還在猶豫這次台北兩場都有跟上,要不要一場專心聽,一場用心攝影記錄,但想想還是算了,攝影拍照真的不屬於我的能力範圍,雖然我發現有個攝影大哥一直在我的那個位置旁邊拍照,看來我買到視野不錯的位置,但我還是用我最自在的文字記錄的方式寫下這兩個特別的夜晚。

果不其然,一寫就寫太長了,寫完重看還覺得有點沾沾自喜,又覺得自己未免也太囉嗦了,不如以後見到公主就自我介紹「我就是那個跟許正泰一樣囉嗦的歌迷」好了。

一直以來很喜歡寫文字記錄,夢想是當作家,偏偏大學沒唸畢業,出社會之後做著別人會嘲笑的夢想,夢想自己可以證明即便沒唸完大學,人生也可以安安穩穩。這樣的夢想可以輕易被嘲笑,但寫在這裡,是因為我相信公主不會嘲笑別人的夢想,特別是夢想推倒那些約定成俗的世代高牆。

「我就是因為覺得電台播放的華語歌很難聽(很無聊),才開始寫歌的。」公主說。

陳珊妮是我所見過把龐克精神內化最徹底的音樂人,同時也是我認為她的音樂脈絡最密不可分的。她的龐克,不是鍵盤打字的關連字會出現的「樂團」或「搖滾」,也不是一種樂風,更不是一種穿著髮型。
事實上她的首張專輯很怪,不是龐克,也根本找不到現有的樂風分類(至今也是),歌詞好像打破了什麼規則,卻也沒批評什麼,有搖滾的氣息卻編了很多鍵盤取代吉他,當時沒有辦法分類,所以只好說她另類,歌迷的聚集大多追求一種認同感。

在這次演出聽到<茫然>(1994)經由吉他手Eric 的重新編曲以及珊妮相隔26年穿越到2020以更細緻的唱腔重新演唱,那份感動是同時存在於兩個世代的。

我想起剛上大學的那年,我反覆的聽《華盛頓砍倒櫻桃樹》,那個不被同儕了解的我,在下午三點半,心想怎麼這麼久以前的唱片這麼得我的心,居然與我輩年輕世代追求的小確幸和感受到的不確定感不謀而合,<茫然>唱的下午三點半和「時間零零落落/事情繁繁瑣瑣/日子該怎麼過/到底想要什麼」,和<看場電影>、<最後一班公車> 、<三個瓶子>等等,這不就是年輕人的日常生活與生活困境嗎?可能就只差在現在找不太到如「用了十個硬幣直到雨停(看場電影,1994)」那樣投幣式電話亭了吧。

所以也許不需太意外陳珊妮至今仍引來年輕面孔追隨,因為她龐克,所以她靈魂的年紀就永遠不會超過龐克所限定的「三十歲」門檻(雖然當公主說到自己跨越好幾個世代時有人笑了,好壞),歲月只會在她身上留下聰慧而不「老練」,聽完加演場時,我總算能更具體的寫下年輕人在她身上看到了什麼,也許我輩的「喪」是因為我們再也不相信三十歲以上的大人編織的美夢,包含我也是,我不再相信盲目唸大學能給我什麼,我們的世代想要追求的是告訴你真話的人,而那個人可能就是陳珊妮。

在講<我從來不是幽默的女生>的故事時,談到她不是很會在別人沮喪時製造歡樂的人,通常這時她會給一些的中肯的建議或有效的解決方案。她的規律自主是很多我輩的年輕人欠缺的能力,

公主說:「不如等一下簽名時,就來跟我訴苦,我來幫你們解決(笑)」,

以前聽她演講,她說靈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過程,就想到自己出社會後老是拿白天工作太累或沒靈感逃避,在陳珊妮眼中那些說穿了都是藉口,陳珊妮的話都是字字打入年輕人膏肓的靈藥。

同時她也是真正同理我輩世代的長輩,加演場在唱<破碎的人>之前,講了剪頭髮時,遇到一副「很了」的長輩,告訴年輕理髮妹妹:「你要好好工作啊,這裡很好啊」之類的,

公主心想:「你又知道了喔?」。

其實公主稱呼那個「很了」的長輩為阿姨時,說了自己跟她大概差個幾歲吧,這害我想到有些年輕聽眾會直接在網路上戲稱公主為珊妮阿姨,雖然聽上去不太舒服,但其實代表的是種尊敬,因為到阿姨的年紀還能不被年輕人討厭並不容易,如果公主曾經許願自己絕對不要成為她年輕時討厭的那種大人的話,我想她成功了。

這次的表演是整個製作團隊一起完成的心血結晶,特別是我們很有才華的吉他手Eric,這次肯定是他樂手生涯的一大挑戰。
連看兩場注意到的細節不同,因為第一場我注意力比較放在大螢幕和燈光整個的視覺設計,特別是唱<愛情>時要讀螢幕上那些情詩其實是讀的有點趕,但應該只有我覺得趕 ,因為我的讀字方式都是習慣像喝茶時會把那口茶留在嘴裡,確定舌頭每個受器都收到茶的味道時才會嚥下。

第二場我的注意力就放在聽覺了,這要託攝影大哥的福,他拍照時常常擋到我,害我覺得很煩就不看螢幕了(笑)。

我很認真地盯著Eric看,除了看一看覺得天啊是個有才華的帥哥以外,因為只有一把吉他跟人聲,所以一旦出錯就會很明顯,但我看到他彈的很行雲流水,就心生仰慕,因為我學過吉他,但疏於練習所以程度停在高中階段,現在看到Eric覺得那個左手和右手流利的刷刷刷真的嘆為觀止,而且編曲的任務也是他一肩扛下。

看了第二次<乘噴射機離去>也終於看懂Eric再忙什麼了,好,其實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懂了,好像是現場錄loop,然後疊,然後每次唱到喔吼吼喔吼吼~的時候刷電吉他,我心想:「對耶!這首好適合用這樣的方式呈現。」

Eric 在<小鳥探戈>唱合音很好聽,跟他的吉他一樣很暖,但這首中間突然變得很深情跟大螢幕的可愛小小鳥(沒打算研究牠是那種鳥)那種唐突就跟拜金小姐本身的誕生的故事一樣,還有下次的話應該唱<哈啦全年無休>給他多點機會獻「聲」。
Eric有時彈一彈會偷看公主,表情認真,真帥!

視覺設計是跟老搭檔談宗藩,超級喜歡<野火>很詭譎加上紅光照在公主身上。<破碎的人>寫實的傷口看了會想到以前跟人摩擦產生的傷痕,<咖啡因>以燈泡視角看公主在哪裡喝咖啡,讓人體驗一次用這麼奇特的視角看公主。大愛<幻覺>用延遲攝影創造模糊的效果,讓人想到淚水和酒精交織的那個失戀的晚上。

公主在台上一直不斷推薦大家趁數位上架,好好地把《拜金小姐》兩張拿來聽一聽,這確實是很多年輕歌迷沒跟上的兩張神級作品:

「在後台等觀眾進場時,我在後面想說PA放的是誰的歌,怎麼這麼好聽,出來偷看才想到不就我的歌嗎(笑)」

拜金小姐是非常我格且王道主義的華麗專輯,「好玩」是這張專輯的核心,拋開大家對陳珊妮既有的認識。我聽說這張專輯問世時,很多當時歌迷也無法一下子習慣突如其來的改變。
她們遊走在各種曲風之間,配合可樂王中二的文字和既成人又華麗的漫畫形象,盡情的發揮公主的龐克魂,做出一張了不起超越時代的專輯。
只可惜只唱一首,沒關係,還好數位上架了。

公主說公主卡會員投票最高票的歌曲差一票就是<找一雙鞋>,最後是<四季>險勝,好像公主自己也覺得<找一雙鞋>是個黑歷史,

所以公主也直接說了:「誰要唱那首,好險。」

舊歌的錄音室版本跟這次現場除了編曲翻新,也同時見證一個創作歌手的演進史,我一直覺得當初給公主上聲音課老師應該可以拿公主的例子打廣告。最開始的橫衝直撞比較粗顆粒,現在是金曲歌后又是很厲害的配唱製作人。
很多歌真的不好唱,你問我怎麼知道,因為我真的有試著唱過,不是只有青峰在高中玩團時唱過而已,我也有(驕傲)。

<情歌>、<沒用的傘>、<幻覺>、<夏雪>、<我從來不是幽默的女生>都是公主排歌單時急著先把它唱掉,難唱的代表。
特別是<我從來不是幽默的女生>,說起來是她的歌變難唱的開始。
雖然我不是女生,而且每個人的混聲區本來就不一樣,但一開始聽得時候就覺得,雖然是標題曲,但感覺顯得有點小,而且怎麼好像都一直在混聲區啊。
當時就覺得怎麼這個歌手一直為難自己寫很多唱在混聲區的歌啊!
我自己的經驗是要柔軟又不著痕跡的轉換真假音並且也要兼顧整首歌的情緒跟氛圍很不容易。
這幾首歌都有我特別的私密回憶,在這裡就不說了。
這幾年在洗澡時很喜歡唱one take 早期很好唱的歌<惡習>、<嘔吐>,然後一邊幻想自己跟陳珊妮一樣厲害。

除了嗓音我也很好奇公主彈吉他的樣子,雖然我有學過所以知道要能上台彈唱不容易。

這個現場沒說到,就幫忙補充一下,據說當時公主找伍百學吉他,然後伍百就說:「我覺得你的天份不在吉他,你還是繼續寫歌。 」

「當年在《四季末的唱遊》寫了【我相信台灣有打不死的好音樂】,然後就有人寫信來罵我。」公主說。

果真酸民是不分時代啊,公主分享了以前會吉他彈唱,就有人寫信說她吉他彈得很爛。
我想起我高中玩團的時候,指導老師就說,有些當vocal的人根本不會樂器,但只要你的聲帶能正常發出聲音你就能寫歌。
安溥高中輟學跑去女巫店時吉他也彈得很爛,我記得袁惟仁老師說蔡健雅剛開始的時候中文說的不好吉他也彈的很爛,青峰起初寫歌是用哼的。

當然技術層面總是得提升,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台灣老是把做音樂、寫文字、做美術的搞得好像他們一出生就會一樣。

然而我真的有西洋樂迷朋友,跟我講過他很討厭陳珊妮。
他們大抵都是那種覺得台灣音樂沒救了,已經夠爛了,還有人推崇陳珊妮四不像的音樂,嗯……我猜他大概不知道他喜歡的西洋歌手也曾經寫過四不像的歌,只是沒有哪個唱片公司會讓你看到他那時期的樣子。

我突然很想向沈光遠和黃韻玲行個禮,讓這些奇葩的音樂以standard studio的方式被紀錄下來。 

雖然感覺公主在這次選歌時有意無意的避開前兩張專輯,都只各選一首,可能她自己回頭聽得時候覺得不夠好,不過我相信那種蠻幹實作、開疆闢土的原創精神我相信也影響不少後輩的音樂人,至少像我這樣業餘人士也從中長出點什麼吧!

在唱<野火>也提到原本想要某首歌裡那樣的大鼓(沒聽清楚是哪一首),但問題就是沒有那麼大的大鼓,於是把兩個大鼓並在一起像隧道似的超級大鼓,比那首歌裡的還要大,有時資源有限反而能激盪更多火花。
沒記錯應該是黃中岳老師講的,他覺得政府的補助款會扼殺台灣的獨立音樂圈的競爭力,文案寫手變得比找樂手更重要的亂象,話說我一出社會完全連替人寫文案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只有高中畢業,吉他也彈得很爛,我還是繼續寫這樣四不像的心得好了,比較自在。

好,聰明的讀者一定猜到我要講公主跟中岳老師合作的<夏雪>,是一首吉他跟人聲同步錄音的歌。我沒進過錄音室,但現場演出很講究某種默契的流動,特別我高中時代根本沒有監聽設備這種東西,我猜想的同步錄音大概就是像現場那樣。

馬芳老師說,《當壞人還沒變壞的晚上》是台灣史上空前絕後的企劃,但公主的零碎又有點措置的記憶裡,好像其實是經費不足的結果,我當然沒看過97年的女巫店長什麼樣子,但我知道那場地真的很小,而且聽說女巫店的器材很容易出鎚,是有這麼拮据嗎,公主完全不記得連續2個月在女巫店錄音了,覺得很有趣,歷史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也許主角已經不記得細節了,但就是有人會記得,而且資訊不對等大家接收到同件事最後的記憶都長的有點不一樣。

「謝謝彭婉如為性別平權所奉獻的一切」
<天冷怕黑>大螢幕字幕

這首我聽兩次,兩次眼眶都是濕的,歌詞只有短短幾句,卻蕩氣迴腸。我大概在去年吧,因為我實在覺得公主跟同志諮詢熱線的「怪怪者聯盟」真的是太有趣了,所以打算寫以這個為背景的小說,原本只是純粹想用小說的方式記錄這件事,但沒想到田調一作下去,我發現整個同運歷史實在太龐大了,這個怪怪者聯盟也許放在現在談起很輕鬆,但那其實是多少前人的血汗淚啊!

「許多權利不是突然蹦一下就有的。」公主說。

同張專輯的另一首歌<一個只有屁股的人>,公主在第一場講了攝影大哥的故事,導致大家都不太敢拍照了。我記得我當時聽專輯的時候,一直以為是寫不關心時事的人。後來看批踢踢討論才知道是講記者。

「他喜歡摘下許多星星/丟在公共廁所的馬桶裏面/把他們沖掉/或者淹死/頭卻忘了離開/變成一個只有屁股的人」

有一件老粉才會知道的,公主曾經對台灣媒體說過一句重話,在2009年西門河岸浪很大 (不知道公主自己還記得嗎?):
「(在台灣)真的是…才女被當畜牲。」這是當年公主對台灣媒體最大的抗議。
背景是公主在北京宣傳時發現當地的記者其實比台灣的有素質多了。

「總之,如果你是某個專業領域的人,記得做對的起自己專業。」公主說。

公主對此有感可以回溯至更早,是一代台灣音樂人對香港的觀察,與此同時,也發現中國的音樂圈正蠢蠢欲動。
台北兩場的開場曲,正是與香港歌手黃耀明合唱的<電車上的情侶>。

「習以為常的日常也會消失吧」<電車上的情侶>大螢幕字幕。

我相信底下如果有香港歌迷一定會哭成一團,曾幾何時,香港是一代台灣音樂人嚮往的地方,傳說中那個商業歌手想破頭也進不來開演唱會的地方,那個發掘北京姑娘王菲的起始地。

也許公主希望在大家還沒有融入演出的氣氛前,先把這首歌唱掉,比很難唱的歌還更早唱掉,避免大家哭哭啼啼的。

也許是比我更年輕的歌迷,他們對香港可能只是追求民主精神,但很多經歷過台灣音樂圈的「春秋戰國時代」的樂迷一定更有今非昔比的惆悵。

公主分享《拜金小姐》在香港演出時,簽名隊伍長到看不見尾巴,心裡還想說發生什麼事了。
也許那是公主第一次被人群簇擁的美好記憶,那些與香港音樂人吃宵夜買玩具的夜晚,把隔壁開會的人一起拉進來錄<哈啦全年無休>的那個回憶,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高雄場的開場曲<咖啡因>變成台北場第二首歌曲,它也是《四季末的唱遊》的開場曲,我記得當初照著年份聽,聽到<咖啡因>時,覺得總算出現一首比較「正常」的歌了,但事實證明我錯了,裡面有好幾首「怪好聽」的歌。

馬芳老師形容這張是台灣最最暢快的女聲搖滾專輯,我發現這張之所以在我聽來相較前兩張比較「正常」是有年代差異的,我們這輩對女聲搖滾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以我對90年代淺薄的理解,1996年阿妹以首張專輯石破天驚也是96年年底的事情了,再此之前女歌手唱的大部分是無關痛癢的憂傷情歌。王菲進入浮躁時期,還引起各家唱片公司紛紛想讓自家女歌手接替王菲空靈美聲的地位。

這張的側標「陳珊妮的四季,隨手可取的創作唱遊」,好唱好上口但又極具陳珊妮個人特色的音樂,讓當時的老闆沈光遠以為終於要大賣了……結果也沒有,可能大家後來都跑去買也有收錄<四季>的《淚海》(許茹芸,1996)。
工作人員點播<抽菸>,公主就唱了,票選最高的<四季>,公主也唱了,最驚喜的是,公主在加演場散場時,在大家以為要結束都要走到門口了,突然清唱這張專輯的Hidden Track,讓大家都覺得好滿足。
也許沒到大賣的程度,但想必絕對讓更多人認識了陳珊妮,也終於讓她的歌多點機會在KTV出現,雖然你的同行友人可能會罵你:「不要再唱怪怪的了」然後卡歌,講起來可能有點苦澀,想起來卻也是小眾群體心底的甜蜜。

最後排隊等簽名,由於看演出的位置很前面,所以排簽名時變得很後面(在門口),這時候又很讚嘆公主的高效率,偷講個別人的壞話,之前去排安溥的《煉雲》簽名排超久,因為安溥很容易跟粉絲聊起來,而公主相對的一直保持動線很流暢。

我帶了全部有買的1994到2005的唱片給公主簽,公主看了就說:「你看來很年輕,怎麼這麼多老東西(笑)」
而我沒告訴她那是我從大學開始從二手市場淘來的,聽說演出那幾天很多人淘舊唱片導致二手唱片行陳珊妮的舊專輯都被賣光了,也算另類的「振興」。

回家寫心得時,已經先想好怎麼總結:
無論你是有跟上那個時代的老樂迷,還是你跟我一樣94年剛好在她出道那年出生的樂迷,或是你完全就是00後的小朋友,她的音樂終會讓你搭上一趟難以忘懷的音樂旅程,就像乘噴射機離去裡:
「我們是否可以放任自己/在會話裡/在銀行的對面/在橋上走/或者/乘噴射機離去」
當你還在想這首詩是什麼意思時,她早就告訴你:
「不要害怕搖晃自己太過安定的腦袋。」
當你開始搖頭晃腦時,她已經乘噴射機離去,衝到很遠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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